长白

[垩空/人鱼（一发完)]

私设阿贝多因为活的太久对待事情又太过执着而有些失控，而空在一次意外中穿过去拯救了他，但是现实中只以为这是一场梦，人物ooc警告，尽量不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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漂亮的琥珀色金瞳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，阿贝多并没有感到不适，相反的，他如同往常一般从水箱旁走过，连眼睛都没有往旁边斜一下。

但是空知道，他今天不一样了。

人鱼是一种很稀有的难以捕捉的漂亮生物。

因着他们迷人的嗓音，纤细匀称富有美感的身躯，以及统御水源的巨大力量，它们也成为了最危险的物种之一，有无数的传说来形容他们的迷人与残暴，而这些传说也使得人们对人鱼种族恐惧与憎恶。

阿贝多的实验室里就藏着这样一条传说中的人鱼。

空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小王子般高贵又清冷的少年，少年只低身摆弄着器皿，手法娴熟，有晶蓝的液体从烧瓶中落入杯底，最终流下的几滴在水面落下涟漪。

看起来像是小王子清冷且脱离尘世的眼睛。

不知这样的眼睛，染起人世间的情欲来是什么样的美景。

阿贝多拿起刀向空走了过来，人鱼不会说话，只是游向了水箱的顶处，金色的鱼尾轻轻晃动，在阿贝多打开水箱后，上身裸露的人鱼少年乖巧的将手臂伸出，金瞳里是委屈却又顺从的情绪。

像只狗狗，可惜，它不是。

阿贝多利落的在人鱼的手臂上划下一刀，让人鱼的血滴落在配置好的药剂中，而后便将水箱盖关上，毫不留情的离开了。

人鱼可怜兮兮的收回手臂，低头舔舐着自己的伤口，那伤口很快愈合不见，而后人鱼似是呜咽了一声，便一个猛子扎入水中，在水箱的角落团成一团，没有了声响。

阿贝多在放置好手中的试剂后，回头便看到了这样一幕，他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少年跟前，隔着玻璃将手放在人鱼的头上，像是奖励的爱抚。

空抬起头来，金眸中闪过异样的光。

人鱼将自己的手伸出与阿贝多掌心相贴，而后抬起脖颈。

它给了少年炼金师一个轻柔的吻。

阿贝多惊得倒退了一步，双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染上了绯红，他故作镇定的转身，飞速离开了实验室。

空了然的笑了笑，果然是个纯情的男孩子，便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，再度回到水底去了。

阿贝多一直在探究生命的奥秘，生命如何诞生，如何留存，如何消逝，又如何永恒，他已经活了太久，这世界上许多的生物他都已研究过，但他仍不明白，人们之间是依靠着什么，才会让生命生生不息，轮回不止。

他无法理解，也许最初他是理解的，但随着身边重要之人的离开，他开始变得麻木，变得冷漠，这对神来说，是很平常的事情，但对于一个认真的炼金术师而言，这是致命的。

他太孤单了。

少年炼金术师站在甲板上，有海风吹拂着他的浅金发丝，人鱼刚刚染着情欲的眼睛还浮在他的眼前。

不能再留下它了。

或许，是----他。

在阿贝多再次走进实验室的时候，空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变化。

人鱼的生命是很漫长的，但即便再漫长，也终有消逝的一天。

空一直在寻找他存在的意义，同类嗤笑他的想法，人类恐惧他的力量，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后，空看到了一个浑身散发着冷漠与茫然的少年，那是只有长生之人才会出现的气息。

于是他跟随着少年，看着少年做出的卓越贡献，看着少年眼底的疑惑与冷漠更甚，在了解到炼金术师的迷茫后，他将自己作为猎物，送到了少年的手里。

也许，拯救误入森林深处的羔羊，也是一种意义。

不过，阿贝多不是羔羊，他也不是什么正义的英雄。

阿贝多在接下来的一周内仍继续着他的研究，在实验接近尾声后，他打开了水箱，向人鱼伸出手。

“跟我来吧。”少年的眼睛在诉说。

被禁锢在水箱的人鱼从水底浮起，乖巧的搭上了炼金术师的手臂。

与此同时，船身猛烈的晃动，有嘈杂的机器轰鸣声愈来愈近，直至有炮火的灰烬从缝隙飞到少年的金发上。

阿贝多猛的将人鱼拽入怀中，而后快速离开了实验室，甲板上人们的尖叫声不绝无耳，水手愤怒的咒骂，助手绝望的哭泣，最终都成为了枷锁围在了伟大的，受人尊敬的但又冷情冷心的炼金术师身旁。

“都怪你进行这该死的实验，才让我们遭受这灭顶之灾。”

“你就是个怪物，没有心的怪物！”

“你为什么还活在这世上，你怎么不去死！”

纵使其中有反驳的声音，也很快被人们的愤怒压了下去。

“把那该死的怪物交出去，你也给我滚出这个国家！”

少年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切，他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。

科学，是需要牺牲和不被理解的。

当发明让生活变的美好，人们感激他，称赞他，却也惧怕他。

而当发明成为了武器，纵使这不是他的本意，他也成为了罪人。

他早该习惯了。

但是心脏仍会不可避免的堵塞。

“你没有错。”

空在少年的怀里抬起头来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光，他轻柔的环绕住少年的肩膀，就好像母亲抱着婴儿那般。

“科学永远都是在进步的，你所做的一切为他们提供了更好的生活，战争与牺牲不可避免，这是他们的选择。”

“刀是你递给他们的，但是害人是他们自己的意愿。”

人鱼的眼睛转变为深红色，他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尖牙。

“所以，这群无知的人类，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。”

下一秒，海浪滔天而起，夹杂着突然生成的暴风，席卷了船上的一切，而后，又有着向陆地的趋势，却在下一秒戛然而止。

空低头看着自己心脏处的刀刃，有暗红的血顺着他的胸膛向下流，刀柄处是炼金术士毫不颤抖的双手。

阿贝多看着怀里的人鱼漏出果然如此的神色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，而后，他听到人鱼空灵的声音。

“我想，你已经找到答案了。”

环境瞬间变换，阿贝多呆呆的站在实验室前，新来的助手怯生生的和他打着招呼。

阿贝多回以她一个微笑，助手受宠若惊的点着头跑开了。

只有还放在桌上的闪烁着红色光泽的药剂，昭示着这似乎并不是一场梦。

提瓦特大陆从来没有人鱼，阿贝多也曾经怀疑过人鱼少年是否存在，但在那以后，他逐渐打开内心，变回了以前那个内心真诚又善良的少年，他在与人交往时保持着友好又陌生的距离，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探寻“世界的真相”上去，还意外的收获了可莉这样的羁绊。

而人与人的羁绊是无法用科学来说明的，这也是这个世界变得美好的原因。

即使他们不理解他，但他也依然是人类的一份子。

他无法看到他们受伤。

阿贝多再一次碰到旅行者时，空的面貌和他记忆里的人鱼逐渐重合起来。

如果将来我再一次失控，你会是那条拯救我的人鱼么？

金发少年在远处边朝他挥手便向他跑来，而后给了他一个如同母亲般的拥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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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鱼大概是阿贝多对自己问题追寻的答案，即失控时让自己清醒的药剂，也可以看作是空与他的未来。

人鱼就是空，过去是，未来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