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班空/魔女与养子(一发完)】
发现自己没怎么写过正常小男孩组哎,架空,人设ooc警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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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饿,好饿,好饿………”
小男孩拖着脚步,缓慢地寻找可以吃的东西,四周的人皆面黄肌瘦,双目无神,在这饥荒年代,纵是有心想帮这孩子一把,也是无能为力。
“噗通!”
男孩实在是走不动了,连续几日的饥饿,父母不见的恐慌,还有无论如何也站起不来的身子,终是让这个年幼的孩子大哭起来,没有人该告诉他此时应该保留体力,他只是声嘶力竭地哭泣,哭到眼睛看不清人,哭到喉咙都变的嘶哑,哭到用不知从哪里抓来的布去擦脸,哎?布?
小孩呆呆的抬头望去,只看见了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,他手里还攥着被他擤了鼻涕的一角斗篷。
………
他眨了眨眼睛,害怕的缩回手,看着眼前这个不动的人,连哭泣都忘记了。
良久,面前的人开口,是没有感情的少年声音----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班,班尼特。”
“你愿意跟我走么?”
“有,有吃的么?”
“有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好。”
班尼特就这样攥着陌生少年的手回了家,少年的家很大,也很空,除了必要的东西外,几乎没有额外的装饰品,小孩被安置在椅子上,两只手不安的搅动,只提溜着眼睛看向周围,看到少年走过来又连忙将头低下-------一碗粥和几块精致的点心被放到他的面前。
“吃吧。”
班尼特抬头看了少年一眼,见少年没有阻拦他的意思,小小声的说了句谢谢,便把脸埋进碗里狼吞虎咽起来。
短短的功夫,班尼特便将东西吃的一干二净,面前又递来一杯牛奶,他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,又为难了看了一眼少年--------喝不下了。
他听到少年低低地笑了一声,而后牵起他的手,领着他进了一间卧室,里面是一张小小的床,还有靠窗的桌子,他安静的听少年讲述,他想,少年的声音可真好听,就是有点冷冰冰的。
“你这段时间待在家里,我有些事情要处理,一时顾不上你,想吃什么就自己拿,知道么?”
他乖巧的点了点头。
他重新有了一个家。
空已经三天没回来了。
班尼特无聊的翻了个身,将魔法书放在了旁边。
距离少年带他回家已经过去了九年,小班尼特已经变成了少年班尼特,而空----则是带他回来的黑袍少年,是一名魔女。
没错,魔女。
班尼特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,小小的脑袋里并没有害怕,而是--------魔女也太好看了吧,并不想其他人说的那样青面獠牙,面目狰狞呀。
“好看”的金发少年---空,一边专心调制自己的魔药,一边向还不到桌子高的班尼特解释。
“魔女只是一种职业,因为以前的魔法师都是女性居多,几乎没有男性,即便是现在的男性魔法师也寥寥无几,所以,现世的魔法师被统称为魔女,明白了么?”
“那,那我也可以当魔女吗?”
“魔女可不是想当就当的,除了努力,天分可是很重要的。以你的资质来看,”
空摊了摊手。
“完全不适合。”
班尼特“………”
“不过,还是可以学习魔法的。”
班尼特雀跃地跳起来,又被面前递来的药浇灭。
“可以不喝吗,很苦。”
“不行。”
不过,事实证明,班尼特对魔法是真的没有天分,无论他多么小心的配置药物,练习咒语,魔法也都会以失败而告终,方式还不重样,当然,这种“倒霉”的天分并不仅仅体现在这里,还有做饭,打猎,等等等等上面。
所以,班尼特又重新拿起旁边的魔法书,没有什么能浇灭我的热情和坚持,他愤愤的想。
“你想去闯荡?”
班尼特看着眼前个子已经比他矮了许多的少年,坚定的点了点头。
空的胸膛起伏不定,绷的紧紧的唇昭示了他心情的不愉快,班尼特垂着头,只定定的站在这位将他养大的魔女面前,等候着他的怒火。
良久,出乎意料的,少年低哑的声音传来,
“你真的想好了?”
“想好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,你走吧。”
班尼特诧异的抬头,却只看到少年的金发背影。翌日,少年交给了他包裹,细细地叮嘱了他许多,便挥手让他远去了。
班尼特背着满是符咒和法宝的包裹,在出城前有一瞬间的怔愣,反正以后也会回来,他压下心底的苦涩和不安,径直离开了。
屋子里,空又一次占卜起班尼特的命格,命运显现,一丝转机。
战争已经持续了许久。
班尼特所在的起义军已经兵临王国城下,但王城易守难攻,天又大旱,若敌方投掷火箭,火球,基本有去无回,于是,本该速战速决的战争变成了持久战,而粮草已经所剩不多。
“班尼特!”
“到!”
“我命令你立刻到后方运输粮草的部队,让他们急速赶来,这是军令,即刻出发!”
纵使班尼特快马加鞭,到达粮草运输的部队也已是两天后,部队即便极速前进,也只能在五天后才能送达,得到消息后,他又换了匹快马朝城下赶去,离城下不远的时候,远远望见城里城外一片火海,咆哮声,厮杀声不绝于耳,到处都是浓烟与战火,哭声与喘息,他看见昔日的伙伴倒在血泊中,起义军的兄弟已死伤了半数,剩下的人即使已经断臂断腿,也挣扎着拿起刺刀往前,而后又被残忍斩杀,班尼特第一次痛恨自己无能为力,他红着眼睛捡起一把剑冲进敌群,一时间竟无可匹敌,敌人纷纷围上来,他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剑,眼睛被血糊住,而后又被雨水冲刷,等等,雨?
敌人的火攻终于失效,起义军士气大涨,纷纷大喊着杀上前去,王城门破,班尼特也缓缓的倒了下去。
“班尼特,醒一醒。”
“班尼特!”
班尼特缓缓睁开眼睛,同伴见他醒了,急忙扶他起来,喂了口水。
“我们,赢了?”
“是的,我们赢了!我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!”
同伴在一旁滔滔不绝地给他讲述城门破了以后发生的故事,王城腐朽,当官者只知饮酒作乐,自十二年前那场大旱后便初见端倪,而后愈发昏庸,最终才导致人民怨声载道,爆发起义。
“对了对了,那些上位者被处刑后放在太阳下暴晒,听说除了他们,还有那群天下大旱,却没有作为的魔女们呢!”
“啪!”
“班尼特,你伤还没好呢!”
班尼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,整个人都已感知不到疼痛,他急速朝城中心中心奔去,沿途人们的议论声传入他的耳朵--------
“这群魔女怎么会被抓啊,不是说我们破城的那场大雨就是他们施法下的么?”
“的确,不过他们之前就被抓起来严加看管了,就怕他们施法下雨,后来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子,但那场大雨耗尽了这群魔女的全部力气,之前那群当官的暴怒,听说起义军找到他们的时候,被折磨的那叫一个惨啊!”
“而且啊,听说多年前的那场大旱也是他们解决的。”
“那他们怎么还被罚了呢,按理说我们应该感谢他们啊!”
“嘘,这话可别乱说,听首领的意思,这群魔女留着是个隐患。”
“也对,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啊!”
“不过这群魔女长的可真好看啊,尤其是那个金发的少年………”
远远的,班尼特就看到了被吊在木架上的少年,往常总是整齐的辫子散落开来,发丝凌乱的贴在他满是血痕的脸上,裸露在外的肌肤满是鞭痕和淤青,因着被天气暴晒的缘故,嘴唇干裂,脖颈无力的垂下。
就像死了一般。
班尼特踉跄地一步步上前,他颤抖地想扶起少年的头颅,手却迟迟不敢触碰,几番后,他深呼吸一口气,屏住呼吸,用另一只手控制自己抖动的幅度,将手递在少年的鼻子下------还有气。
还活着,还活着,还活着。
班尼特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,他的魔女,他的空还活着,他小心翼翼抬起空的脸颊,抚去上面的血污,又怕自己的手弄疼了他,只一下一下,小心的,轻柔的抚着。
“喂!”
他的手一颤。
“你就是空收养的那小子吧,我说空那天怎么不惜自己被反噬也要强行施法降雨,原来是因为你,我早说过让他不要收养你,结果果然变成了这样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小子,你不知道吧!每个人生来的命运轨道都是可以预见的,你也不例外。”
魔女咳了两声,“呸”,她吐了口血。
“你难道没有发现,你从小就很倒霉吗?小时失亲,村里大旱,就连做饭,打猎都倒霉的一批,你就没有想过,你的“霉运”是因为什么么?
“因为什么?”
“接连不断的不幸才是最后的结局。”
“这是你的命运之言,如今,你连空也要失去了。”
魔女不再理他,班尼特浑身僵硬,空埋脸在他脖间,像是不谙世事的睡美人。
“呦,老班,又来采药啊!”
“是啊,药膏快用完了,得再配一些,你也出去啊!”
“可不是,回头到我家吃饭啊!”
声音渐行渐远,班尼特停下来锤了锤腰,人老了,他歇息了一会,又抬脚走上台阶。
“空,我回来了。”
没有人回应他,班尼特也旁若无事的放下草药,找到剩下不多的药膏,向屋里走去,阳光照满了这间屋子,金发的少年安静的躺在床上,睫毛在脸上垂下两片阴影。
班尼特挖出药膏,轻车熟路的给少年进行按摩,良久,他起身抻了抻自己的这把老骨头,他的大限,好像快到了。
他想起当初救走空的那天,那位魔女看了他许久,对他道了谢,而后便离开了。
“也许,空的选择是对的。”
“另外,提醒你一句,魔女不老不死,你终有一天,会离开他的。”
太阳落下,班尼特回过神来,点燃烛火,他轻轻的走到空的身边,握住少年的手,嘴唇开合,咒语轻响。
这是他整整一辈子唯一学会的魔法。
“遗忘。”
空睁开眼睛,适应了下光线,他抬了抬胳膊,身上并没有酸痛的感觉。
“你醒啦,吃点东西吧!”
一碗粥和几块精致的点心被放在他的面前。
空没有回答,只看着这个陌生的却又有熟悉感的老人。
好熟悉。
好熟悉。
一个月后,老人紧紧攥着他的手,笑着离开了。
空应他的要求,带着他的骨灰走遍了尘世所有景色美好的地方,每到一个地方,就留下一些,当所有的骨灰撒去,空戴着小罐子回到老人居住的地方,却发现屋子早已不在,漫山遍野都长满了红色的风车菊。
空站在这一片红色的风车菊海中,怔怔地落下泪来,不知为何,心中铺天盖地的悲伤蔓延开来,堵的他喘不过气,有风吹过,带给他耳边的轻响,又卷走他眼角的泪。
“我以后一定要带空走遍世界,还要种一片大大的风车菊海!”
“这辈子,我很幸运。”
能用我所有的运气遇见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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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,跨年夜果然和刀子更配啊!(叹气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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